青樺

主瓶邪,不吃黑花

【瓶邪】心悦君兮赠王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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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ooc,慎入


 

00

"朕前日送你的画可好看?"

张起灵拿着杯盏的手顿了顿,"不知。"

皇帝瞇起眼,"皇弟可是未曾拿出赏阅?"

张起灵神色坦荡,"还未。"

皇帝一下憋不住表情急道:"哎,传闻那画可是世间绝有!朕见你平时素来无趣,忍痛割爱赠与你,你可是不领情!"

一旁小太监冷汗直流,就怕那张王爷得罪圣上,引得龙颜大怒,倒是另一侧随侍多年的大太监面色如常。

张起灵放下杯盏,面无表情的看向皇帝,什么话也不说。

皇帝看看这,看看那,咳了一声,"朕该忙了。"

张起灵二话不说直接起身告退。

待人走了以后,皇帝看向一旁大太监。

"这就奇了怪了,不说那画邪乎,怎么朕那皇弟像什么事也没发生。"

大太监:"......"

皇帝起身,背着手走出亭外,边走边喃喃自语道:"唉,整天僵着一张脸的,早晚会憋出病的,看来此法不通,还要再想想别的法子了。"

在场奴碑太监低眉,无一不可怜着那不在场的王爷。

 

01

"嗯?画?"张海客想了想,"喔,是有这么一件东西,我......我似乎收进府库里了。"

张起灵恩了声,"拿出来。"

张海客惊诧,他深知张起灵兴趣在武,赏花赏鸟的风雅不合他的性子,这次竟主动要赏画,可真是稀奇了,不过主子的事儿不容下属多议,他自是应了,遣人拿画去了。

夜晚张起灵遣退一众下属,一人待在书房里,眼也不眨的直盯着墙上的画。

张海客一个时辰前找到了画,并挂了上去,这幅尘封一阵子的画终于重出天日。

画上没什么稀奇的,上头有人有景,里头人是背对着的,不知生的怎副模样,那人低头逗弄着池里锦鲤,画里青竹长的翠绿,花鸟在其中,看的出景色正好。

并无异样。

皇帝十句不离一句"画",可见这画有异处,张起灵深知皇帝心思,若非是寻常之物,那人可没那么大的记性念念不忘。

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,想又是皇上时不时的疯癫,张起灵也不等了,起身就要回房。

然而就在此时,张起灵发现了一件事。

画变了。

说是变,也不全是如此,景色依旧,花鸟仍在青竹间,锦鲤也还在池中,然而,鸟飞鱼游,青竹摇曳,画上的人转过身子。

张起灵手摸上放在架上的刀,冷静的看着画。

画里人慢慢转过身子,缓缓抬头看向张起灵。

张起灵这才看清这人面容,不是精怪的青面獠牙,也不是索命鬼的白面长舌,那人面容清俊,出乎意料的是一副好相貌。

画里人似乎也意外外头还有人,他眨眨眼,朝张起灵笑了笑。

接着,他伸出手。

张起灵就这样看着那人从画里探出手来,接着是一只脚,最后,整个人竟走出画外。

两人你看我我看你的,谁也没说话。

"这位呃......公子?啊啊啊啊啊你干啥!"

张起灵举着刀,冷声问道:"妖?"

画中人往后退了好几步,不知是怕的还是气的,整个人缩到了画前。

"谁是妖!我吸了天地灵气,好歹也是半只仙!你你你这凡人太无礼了!"

 

02

胖子来串门子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,但被请到书房里可算是头一回,他受宠若惊,难得嘴里没说胡话。

"嗯?你说皇上送的画?"

张起灵淡淡应了声。

胖子想了一下,不知想到什么事,脸色不由得正经起来。

"王爷,可是府上发生什么事?"

张起灵抬眼,瞥过墙上的画,又看向胖子,"为何这样问?"

胖子面色古怪,"哎,你可不知,那画是左老头送来的,你也知皇上老喜欢收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,啊,罪过罪过,我可没嚼皇上舌根。"他顿了下,又继续道:"皇上前阵子听闻左相府里有张画,夜里画上青竹会随风吹动,鱼游鸟飞,更甚至,画里人不逗鱼了,转过身子朝画外人笑,实在渗人,本以为是空穴来风,左相府里人的谣传,可偏又传出府里左老头最受宠的小妾被吓出病了。"

胖子喝了口水,"这一病倒是又多了几分可信,皇上听了深感有趣,便命人送上画,那老头一听倒也犹豫,你想啊,皇上要是拿了画,又、又......你晓得的,那老头可推托不得,唉,最后还是拿了皇命压才拿到画。"

张起灵嗯了声,又问,"皇上可有出事?"比胖子坦荡,出事就出事,说出口也没什么好触霉头。

胖子笑道:"要是真有啥事,那画怕是留不到送你手上了,那画一被送进宫,就被老太监挂到御书房里头了,天天相对着,也没见出啥事,后来皇上也没了兴趣,就打发送到你手里了。"

张起灵没说话。

胖子接着道:"哎,总归不是什么好东西,早丢了才是。"话才刚说完,脑袋就挨了一掌,"谁!谁偷袭!"

只见一人不知何时站在他后头,一脸怒容。

"谁不是好东西!你才坏东西!"

张起灵终于忍不住叹口气。

 

03

张王府近来好些热闹,一个姓吴的公子住进了王府里,为人温和,爱说笑,不过几日就深得府里人喜爱。

也就张海客知晓这吴公子的来历。

只因那天他送了文卷进王爷的书房,恰巧见着那吴公子一脚踩在外头,而另一脚,还在画里。

两人都停了动作。

吴公子自觉不妥,朝他笑了笑,又慢慢的挪回画里,只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。

张海客处事不惊,他先是将文卷放到桌上,接着,将手移到腰间的刀上。

不得不说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属下,单就这一件事上,主仆二人动作出乎一致。

画里人怕是察觉将要身首异处,赶紧探出头来,"张起灵!你还不赶快过来救驾!"

张海客立刻喝道:"你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!"

画里人缩了一下,又理直气壮道:"你管得着吗!那皇帝也不过毛头小儿,就是他爷爷也没我大呢!"

张海客急急上前摀着他的嘴,"行了行了,我怕你了!你小声点!这话要是被人听了去,是要掉脑袋的!你没事儿,我们王府可是要出事的!"

画里人一时竟被他拖出画外,赶紧挣了挣。

于是当张起灵听到声响赶过来的时候,看到的便是自家下属正压着人扭成一团,衣衫凌乱(扯的),面色红润(气的)。

"......"

后来这事儿被心眼小的王爷记了许久,而张海客也苦了许久。

 

04

画半仙住在书房里,成日和张王爷相对,倒是相安无事。

吴邪学识渊博,难得是可以接上张起灵话的人,这让他在张起灵心中高看了几分。

可这成日在府中是个人也会憋出病来,吴邪待了一阵子便觉烦闷了。

自他画成已有数百年,其中有一半以上的日子是暗无天日的,难得有个不嫌弃他还愿意放他四处走的主子在,他是恨不得这也逛一会那也逛一会。

"你带我出去走走嘛,我憋在画里很久了,想出门走走。"

张起灵问道:"你能跟我出去?"

吴邪眨眨眼,接着走到自己的画前,谁也来不及阻止下,撕下一个角。

张起灵皱起眉头,似乎有点不满。

吴邪将纸递给他,"这样你就能带着我出门啦。"

见张起灵还不动,以为他不信,吴邪急道:"真哒,不信我变给你看。"说完就往纸上摸,不过一会人就不见了。

张起灵低头看,只见原本洁白的纸面出现了个小人在里头蹦哒,小人挥了下手,又跳了出来。

"你瞧!我没骗人!"

"恩。"

张起灵只是在想这么小片儿,怕是一出门就飞了,便让人去拿只锦囊。

就这一下,吴邪兴起,拉着人到书桌前,"这纸片儿太白了,看了不喜,你帮我画个什么上去。"

张起灵提笔,又问画什么,吴邪说随意后他才动笔。

"好了。"

吴邪赶紧凑上来,一看纸上的画,立刻嚷道:"你这人怎么这样!"

张起灵不解。

吴邪更气,"你、你不想带我出门就说,何必画只王八来侮辱我!"

"......"

"你说什么!"

"......这是花。"

"......什么?"

"这是花。"

"......"

"......"

 

05

画半仙指着画里的鲤鱼道:"喏,那是我的小鲤鱼,红的叫红子,白的叫白子,金的叫金子,橙的叫橙子,好看吧。"

张王爷看了看,每条鲤鱼身子上少说也有二三色,倒是看不出哪只偏红哪只偏白,他又看了看画半仙骄傲的挺起胸膛,似是等人夸夸他养的肥美的鲤鱼。

"恩,好看。"

画半仙高兴了,又道:"你那王、花画的挺好的,帮我也在池子里画上几只、朵。"

张王爷恩了声,提笔就在竹旁的奼紫嫣红的花群中添上几笔。

画半仙赶紧挡在画前,"你画错地方了!"

"没画错。"

"......"

那天晚上,画半仙没逗鲤鱼了,只和那花群中俨然是败笔的王八相对无言一夜。

 

06

京里甚是繁华,吴邪天天央着张起灵出门走走。

张海客曾告诫过他,说王爷平日繁忙,不是每日都能闲着。

吴邪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,他跟张起灵提过,让府里其他人带着他出门走走就好,奈何张起灵在这件事上顽固的不行,那装着小纸片儿的锦囊除他以外的人拿着就是不行。

张起灵忙是忙,但每日总会挪出一会儿时间带他出门。

张海客劝过他,说不能老顺着吴邪,张起灵也不多说,该出门还是出门,谁说都没用。

这日两人逛到了字画街,沿路叫卖的字画让吴邪看的目不转睛,兴趣更甚以往,许是都是字画,看这些山川水墨美人美景都像故乡老友。

张起灵对这些没什么评论,走马看花一番,走了一会便发现后头没人跟上来,他转头望了望,只见吴邪正凑到一幅画前饶有兴致的看着,一旁卖画的贩子舌灿莲花,夸说这画天上地下绝无仅有公子你好眼光。

吴邪也没听那些碎语,自顾看着画,嘴里还不知再说些什么,看起来与谁相谈甚欢。

接着,又似乎被吓着似了,向后退了好几步,面颊红润了起来,急急拉过张起灵走了。

张起灵临走前回望了摊子,只见那画里头的美人正朝他暗送秋波。

于是张王爷健步如飞,揽着人赶紧离开这字画街。

 

07

"皇弟,朕近来又得了一副美人画,赠你可好?就当是前一幅画的赔礼。"

"不好。"

"......"

张起灵抬头看皇帝,又一字一字重复,"不好。"

 

08

"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!"

胖子和张起灵在书房里嗑瓜泡茶,刚讲到皇帝又命他搜罗来什么稀奇玩意儿,差点没折腾死他,就听见外头传来一阵大喊。

不一会儿,他们就见吴邪一步做两步飞掠而过,接着直接跃进画里。

张起灵立刻起身查看,画里那人正缩在池边瑟瑟发抖,说不出的可怜。

后头晚一步的张海客也走了进来,连带着他手里的蜡烛,他满脸茫然。

张起灵回头看他,"你做了什么?"

"属下什么也没做啊......"张海客觉得冤枉,"外头烛火灭了,属下帮着点,吴公子恰巧经过,也不知怎的,一见我就跑了。"

胖子心思活络,一下就想明白了,上前吹灭张海客手中的蜡烛。

"你傻了啊,天真就是个纸片人,你还拿着火在他面前晃,忌火忌水懂不。"

"......"

这件事被张起灵牢牢记住了。

在某个下午,两人被雨困在了屋檐下,张起灵和路过的大娘买了一把油纸伞,将吴邪护在伞下,几乎是一点儿雨也没沾上的送回府。

而那天张起灵湿了半边身子,好不狼狈。

吴邪心疼的骂他傻,一点儿雨能怎样。

张起灵摇摇头,没说话,任人气狠狠的擦着他的发也不吭半句。

一点儿火他就怕成那样了,这滂沱大雨,他更舍不得。

 

09

"皇上说了,天凉了,左相该废了。"

胖子深沉了说了一句,张起灵坐在案边,低眉似在思索,在场的还有张海客和吴邪,一个神情严肃,一个泰然自若。

吴邪在一旁嗑瓜,神情说不出的惬意,似是这场即将颠覆权位的风波不是什么惊天的事儿。

"齐王找到通敌文书了?"张起灵沉声问道。

胖子叹口气,"没找着啊,齐家多的是一去不回的人,这左老头藏的深,这都快一年了,也没见马脚。"

张起灵道:"皇上等不及了。"

"就是这么回事,齐王迟迟没找着证据,皇上快没忍那左老头在御前蹦哒了,现在下了密令,这话是暗示齐王再找不着就做个莫须有的罪拉人下马,至于谁陪着下马......"胖子继续道:"齐府现在绷的紧,蜡烛两头烧呢。"

张海客听了一会,道:"这就是说,日程要提前了?"

"你们还是早准备的好,不管找不找的到这文书,你们总归是要出兵。"

张海客叹了口气,"怕是这次齐王要受拖累了。"

伴君如伴虎,哪怕是一同长大的手足,在权位面前也是随手就可舍掉的,这不是第一个,也不会是最后一个。

张起灵倒是不相信齐王会那么容易束手就擒,哪怕被判了死,他也有法子活的逍遥,只是今后天高地远,什么也没了。

吴邪嚼着瓜,捧着脑袋想件事,头歪来歪去的,接着他突然蹦起,赶忙的回到画里,在场几人没太多心思管他。

"是不是这个!"吴邪又从画里跳了出来,手里举着一迭不薄不厚的书信。

张海客拦住他,"你别玩儿,我们现在正忙着呢!"

"不是啊,你看看,你看看!"吴邪把书信塞进他的手。

张海客无奈,敷衍看了几句,"什么玩意,恩......元月三日,赵将退守关口,舍马道,藏西林......"越看越是认真,末了他大张着嘴,"王爷!这、这是通敌文书啊!"

这一说,让胖子和张起灵霍的站起身,接过书信细细读起。

张起灵看完后,神色复杂,他看向吴邪,"你从哪拿来的?"

吴邪咳了声,微微红着脸,轻声说道:"......"

这听在平常人耳里似未开口,但在场谁不是个武人,耳力当然好,这一听,几人顿时脸色精彩。

胖子忍不住嚷道:"难怪齐王翻天了都找不着,这左老头也是个人才,还想的到藏在春宫图里,嘿,我说,这春宫图又藏哪去了?"

"一个姑娘房里啊。"吴邪道,"我闷的很,想拿几本书解解乏,就从架上拿了几本书,哪知,就、就拿到这些了。"

胖子拍掌,"不会是那个被吓出病的小妾吧?"

张起灵问道:"你被他看见了?"

吴邪恩了声,眨巴着眼,"我不是故意的,我以为她睡啦。"

张起灵摸摸他,"没事,是她的错,不该醒着。"

吴邪笑了几声。

张海客咳了声,"这下罪证确凿,我去一趟齐府,把东西交给齐王。"

胖子也起身,"我回去禀告皇上。"

 

10

"这时候能出来吗?"

张起灵递了跟糖葫芦给吴邪,接着点点头。

前几日左相府被剿,张王和解王帅兵围了左相府,将反抗的一并杀之,没反抗的收押入狱,等候发审。

那场围剿吴邪没在场,那天还留在府里的人依旧如常,就好像他们主子出门是买个饼,而不是帅兵杀敌。

直到破晓时分,在画中看了一整夜王八的吴邪被人唤了名,他才惊醒。

张起灵本是轻声唤他,他想吴邪肯定睡了,不愿吵醒他,却又忍不住想看看他,这一唤倒是真唤出了人。

张起灵一身戎服未换,身上还有血腥气,吴邪全然不在意,只一再问他受伤没,张起灵忍不住抱抱他,轻声道没事。

这场左相之变无声落幕,无论是凡人还是仙人,谁也不在意一个权贵的消失。

"今天张海客不还跟你说什么吗?"吴邪啃了颗糖葫芦,面颊一边鼓了起来,张起灵忍不住用手戳了戳,吴邪拍掉他的手,"别闹,说正事呢。"

张起灵收回手,说没事。

今早张海客来报,左相府安插在各地的探子余孽已集结,怕是要拼个鱼死网破一回,如今不知要对哪一府下手,参与左相之变的每个人都会是余党目标。

张起灵有意让吴邪远离那些纷争,故近来对他看的紧。

"等入夏,我们去东北......"张起灵顿了一下,又问道,"可好?"

吴邪没说话,两人无声走了一段路,问道:"可是惹了麻烦事?"

"没有,我的领地本就在东北,这次回来是助皇上牵制左相,如今乱已平,可以回去了。"张起灵伸手拉住他,"你随我走,可好?"

吴邪回头看他。

这人啊,平时面无表情的,谁也看不出心里想的是什么,偏偏这时,他就是看出来了。

跟我走吧。

别拒绝我。

我会对你好的。

就是这样,这人就是知晓如何能让他心软。

但是就像是老天看不过眼一样,在他打算握紧张起灵的手答应时,身子却难受了起来,就像是有一团火在他面前烧似的,浑身滚烫,几乎要被火染的苦痛炸在他全身。

"吴邪?"

他抽回手,难受的蹲下身子,将自己缩成一团,"......我、我好热...不对....好烫!"

张起灵抱住他,急急道:"哪儿难受?"

吴邪抓住他的衣袖,什么也不说,他闭眼感受,像是想到什么一样,脸色煞白。

"糟了!"

张起灵还未再问,怀里便空空如也,他心下一紧,茫然的站起身,一时间竟不知该何去何从。

 

"张府走水啦!火烧的好大!"

 

11

"王爷!"

张海客站在燃着大火的府邸前,丝毫不让,四周都是张府的家仆,即便是府邸正燃着大火,也未有人惊慌,井然有序的救火和搬运从府里带出的重要物品。

不过有眼色的一看就明白,这些人眼观八方,怕是只要主子有不要命的动作,就会立刻上前拦人。

"让开。"张起灵冷声道。

"府里火势已不可控,您现在进去,怕是会有危险!"

张起灵听也未听,抬脚就是要往火里头去,张海客又拦到他的身前,"王爷!如今张家遭逢灾乱,正需要您主持大局啊!"

张起灵看着惊天大火,不知道该做些什么,又或者他什么也不想做了。

他连那么点烛火都怕,现今大火焚屋,他肯定吓的动也不敢动......

又或者大火焚身,他又会有多疼......

张起灵不敢想。

他一掌拍开张海客,一脚便要入火窟,张家家仆也动了,纷纷上前要拦人,然而这一切始终没有一个人来的快。

一道青影飞过,直接勾住张起灵的脖子,张起灵本是心绪不宁,这一勾竟是让人得逞,使他没有任何还击就被带出好远。

"哎!那火那么大,你怎么还往里头走呢!"

吴邪扯着张起灵的衣领骂道,另一只手还捧着一个木盆子,里头是四只鲤鱼和一只王八,肩上还停着几只鸟。

张起灵几乎是在那一刻紧紧握住他的手,"你......"

他眼中失而复得的喜悦太过强烈,吴邪明白了这人之前傻子般的举动事为了什么。

"我就是回去救我的鸟和鱼和王八,怎么可能回去送死呢,哎你怎么这么傻!"

张起灵没说话,眼前的人脸上沾上了些许黑灰,衣衫更是惨不忍睹,几处似被大火烧破了,看起来狼狈不堪。

却神采飞扬。

滔天大火也不及这人半分耀眼。

 

"你还没说,要随我回东北。"

"这还说什么说,不说你就不带我走吗!"

"不。"

 

我要带你走,天涯海角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12

离京那天无人来送,张家众人是趁凌晨时分悄悄离京。

吴邪坐在马车上逗弄着盆里的王八,张起灵坐在他身旁闭目。

"这样行吗,没跟皇上说就走了。"

张起灵淡淡道:"没事。"

马车外的张海客冷淡道:"皇上是巴不得我们走的越远越好,齐王和解王不出几日,也会走的。"

"王府被烧,虽大半要归咎逆贼,但那位未必不知晓,只怕是纵容着,府邸被烧了,张家在京里也没了落脚,也只能回领地去了。"张海客继续道,"别看那位对几位王爷似乎看重,还念着兄弟情,说到底,终究隔着君臣二字,坐在那把龙椅上,自古无人能有温情。"

吴邪想不出这其中的弯弯绕绕,只觉得这些王公贵族活的真辛苦,一辈子也说不了几句真话。

"够了。"张起灵睁眼,又对吴邪说,"这次回京本是要襄助皇上捉拿左相,事已了,也就能回去了,只是这样。"

吴邪眨巴眨巴眼,大概对张起灵来说事情就是这样,什么阴谋阳谋都不用,做好自己的事,这样就够了。

那皇上的心思到他这里全然无用,又或者说,他根本不把皇权放在眼里。

吴邪笑了笑,"怎样都好,回去之后,你可要再帮我寻个家呢。"

画纸只剩张起灵锦囊里的一小片,把他的鱼鸟和王八放进去有点儿太挤,实在委屈他们,吴邪就把盆子随身带着,等到了地方再寻新的画纸。

张起灵想了想,"府邸很大。"

"没有竹林我睡不着。"

"府里也有。"

"我要跟王八睡呢。"

张起灵啧了声,神情不满到了极点。

吴邪乐的,抓起盆里的王八放到他的手上。

 

"要不你再画只王八给他做伴,我给你做伴怎样?"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王爷说,这是花(一个画技渣最后的倔强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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