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樺

主瓶邪,不吃黑花

【817瓶邪云间烟火】你教我那是疼痛

Day3|22:00
云间烟火是人家・活动贺文


上一棒  @坊间听鹤唳 
下一棒  @WaterAmo 



 

01

吴邪一个侧翻躲过黑瞎子的横踢,在对方尚未收脚时,又利落一脚扫过。

黑瞎子笑了声,双手抓过他的腿,将人大力拉过,想将人丢出。

吴邪扭过身,一拳挥过,直往黑瞎子面门而去。

黑瞎子微微侧过脸,抓住吴邪脚上的手彻都没撤,将人狠狠往地面砸去。

吴邪在落地瞬间迅速翻身卸去力道。

然而尽管没直接落地,但剧烈的力道也让他摔得够呛的,周围一阵尘土飞扬,在旁观战的黎簇一见都觉得全身疼了起来,同样在旁观战的解雨臣等人吹了声口哨。

然而还没等众人发表意见,一道身影迅速冲进战场。

黑瞎子站在原地笑了几声,看样子似乎是在等待吴邪起身,他刚要开口调侃几句,却突然变了脸色,迅速举起手臂,架住朝自己袭来的拳头。

黑瞎子并未因挡下攻击而松懈,他立刻闪身退了几步,事实证明他的谨慎是对的,因为接着一脚横扫而过,黑瞎子又退了几步,但凌厉的攻击又来,黑瞎子明白对方动了真格,也不多反击,干净利落的把自己往地上摔去,然后没皮没脸的躺在地上不再起身。

一场乱斗来的迅速去的也迅速。

众人看得目不暇给。

张起灵收了手,转身朝吴邪走去。

吴邪在刚刚脱离战场后,就顺势坐在原地,饶有兴致的观看黑瞎子被殴打的全程。

见张起灵得胜,吴邪乐的拍了几下手。

"小哥你回来了啊。"

张起灵伸手将人拉起,见吴邪身上有几处擦伤,尤其是刚刚被狠摔在地,手臂还有几处渗血伤口,他皱了皱眉。

吴邪伸手拍了拍身上的土,刚刚在地上滚了几圈,现在身上没一处干净的。

张起灵拉过他的手,吴邪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口,那血渗的乍看之下挺吓人的,让刚靠过来的黎簇都不禁嘶了声。

吴邪看了看,不是很在意。

张起灵扯过他,"进屋。"

 

 

02

一切起因不过是心血来潮。

解雨臣等人闲来无事来作客,又闲来无事的一群人聚在院子里泡茶话家常,也不知是不是瓜子嗑上头了,开始话说从前的腥风血雨,讲到激动处还非要比划一下,刚开始是胖子扯着黎簇说要切磋切磋,黎簇本着尊老爱幼的精神也没多还手,只不停的抱头鼠窜,到后头越打越不讲就,连解雨臣都抄起一旁竹棍一通耍弄,霍秀秀在一旁摇旗吶喊,闹着闹着,最后便成了吴邪和黑瞎子师徒俩半真半假的打了一场。

一开始两个还只是玩玩,过程中渐渐被激起血性,越来越收不住力,到后头就都真有些本事在里头。

而张起灵对这一切一无所知,因为他上山了有个三五天了。

吴邪被带进屋里,在张起灵翻出医药箱时,开口解释了一下。

张起灵未发一语,在他看来,不管起因如何,吴邪被打了、被欺负了就是不行,以至于他回到家看到这场面,什么也不问直接冲上战场。

一个刻进骨里的习惯。

张起灵在伤口上涂抹药水,细心的令人发指,包扎的动作无比轻柔。

吴邪在包扎时还有闲心张望张起灵带回来的土特产。

对于现在的他来说,这根本就不能算是一个伤口,他甚至并不怎么感到疼,无关张起灵上药的轻重。

吴邪收回看向一旁的目光,重新看向张起灵,但这一看便也不禁让他抬手握住他的手,"你这也划伤了。"

张起灵的手臂上赫然一大道红痕,好在没出血,只因他肤白才这么明显。

张起灵道:"从树上下来刮了一道。"在以往他从不曾主动解释什么,但自从再相遇吴邪后,他也开始有了转变,这点吴邪感触最深,从最初的惊讶,到现在的习以为惯。

神性似乎被消磨了。

染了烟火气,慢慢的塑成了人性。

不得不说,他喜欢张起灵这样的转变。

吴邪收回手,在张起灵处理好他的伤口后,接过他手上的药罐,也开始替他上药,"你也这么不小心。"

张起灵淡道:"比你省心。"

吴邪不禁失笑,"你这嘴可真是越来越利索了,说你还会还嘴了是吧,行了,我不省心,下次注意。"

 

 

03

其实吴邪也忘了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。

只记得初来乍现,他们三个还忙碌于整理以后要长住的地方。

吴邪当时正使刀削着要圈菜地用的木条,一个不慎在手掌划了一道伤口,划的不深,但血哗啦啦的流,吴邪估摸着伤势,确认暂不影响行动,他面不改色的继续手上的活。

虽然现在他过着接近退休的生活,但十年刻在骨里的习性暂不可能一下便褪得干净,就比如他的身手,虽现在看似闲暇放松,但只要一有个什么风吹草动,他也可一下做出反击,毕竟这十年过得可不是什么普通日子,那都是在刀尖火海里闯出来的,是要挣命的。

又比如手上的伤。

他也不知从何开始能冷静处理身上的伤口,他第一次在险境中手也不抖得挑出腹部的一颗子弹,他一边感叹自己的处事不惊,一边冷漠的倒下烈酒,然后随意的缠上绷带,再次举枪前行。

疼痛于他而言不再是倒下的原因。

那什么才是?

除非他死了吧,他想。

 

那天他仍旧没有做完手上的活,因为路过的张起灵一把攒住他的手腕,将他拉进屋里。

握着他的那只手用力的,令他久违的感觉到一丝疼痛。

 

 

04

白天那一场混战看似结束了,但黑瞎子那不长记性的非要扯着张起灵再来一局活动筋骨,罕见的后者也没拒绝,于是众人晚饭吃饱喝足后,一群人又来到院子。

几人备妥板凳瓜子观战。

这两个也不愧是道上传奇人物,只见两人险而又险的躲过对方的攻击,一来一往的过招根本不是白日那小打小闹可以比的。

黎簇和苏万两个紧张的连瓜子都不嗑了。

解雨臣看了一会,"这多少有些认真了。"

"可不是,也不看看谁被欺负了。"胖子吐了瓜壳,又说,"小哥平时不计仇,啧啧,天真你是不是跟小哥哭鼻子了。"

吴邪也不看他,"我还需要卖惨吗?你看看我这胳膊,它不惨吗?"

"你这笑话可以,"解雨臣笑了下,"这话说出去,看谁信呢,你往自己身上倒腾的可不少。"后半句倒有点意味深长。

吴邪只装没听见。

此时黑瞎子叫停,嚷着不比了不比了。

张起灵还未说什么,胖子就先骂道:"说要比的是你,现在逼逼不打了也是你!你他娘的事儿可真多!"

黑瞎子就说我不比,我派我徒弟上来比。

吴邪就这么被扔了上去。

众人精神一振,这可有得看了。

吴邪笑骂了他们几句,接着朝张起灵挥了挥手。

张起灵看了一会,正当众人以为他不会动手时,他出手了。

当然,相比面对黑瞎子的不留情,张起灵的这个出手在吴邪眼里慢的出奇,他笑着挡开他的手,接着也朝着他打了过去。

两个人开始过起招来。

对比刚刚让人看得眼花撩乱的场面,现在说是玩耍也不为过,甚至在吴邪一个踉跄要摔倒之际,张起灵还伸手过去揽腰将其扶住。

霍秀秀捧着双颊,"这美好的爱情。"

胖子直呼每眼看了,决定回去洗洗睡了。

这场比试随着吃完狗粮的围观群众的一一离去后,也不了了之了。

 

 

05

张起灵还记得他第一次谨慎对待伤口是在什么时候。

那不过是一道浅淡的伤口,可他仍细细用水冲去血迹,摘过止血草药碾碎抹上,最后缠绕上绷带,打上一个漂亮的结。

他无数次受过比这严重的伤,甚至近乎死亡,可也不曾重视过,这不过是达到目的的过程,张家人从出生起就要学会的第一件事,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那些所谓的张家使命。

可是他后来在门后最常想起的,却不是张家的使命,也无关张家的任何事。

他最常想起的,是吴邪望向他的每一刻。

他还记得那人纯净的目光,在为他上药包扎时紧皱眉头,似乎疼的是他一样,看他如此神情,张起灵也慢慢觉出一丝丝的疼。

明明这样的人不该出现在他们的世界里。

可张起灵记起他每一次因自己而皱起的眉头,然后想着如果再次相遇,再次回到吴邪的身旁,他不会再让他感到疼了。

这一想就想了十年。

 

但等他再次和吴邪相遇时,却有无数人和他说那人早已不需要谁的保护。

说吴邪早已忘了疼。

 

 

06

洗完澡的两人没回房,张起灵往廊下搬去两张竹椅,吴邪从冰箱里翻出胖子切好的准备明天享用的果盘,拿了过来,往嘴里塞了两颗果子后,将果盘放到两人中间的小桌上。

不同于白日的炎热,晚间的风总是比较温柔,他们来到村子后,也时常在晚间吃饱饭后乘凉,嗑瓜泡茶,聊些村里或身边人的八卦,不拘什么话题,常常吴邪和胖子一说就能说上一个晚上,张起灵很少开口,但哪怕只是在旁发呆,他也不会离席。

不过今晚胖子可能受了狗粮的刺激,所以抛弃了两人,和黑瞎子等人相约打麻将去了,此时屋内响起搓麻将的声音,还有几人的笑骂声。

少了胖子胡侃的声音,两人之间的氛围安静了不少,但却没人感到尴尬,吴邪就很享受和张起灵单独待在一起的感觉,无论何时,张起灵总是令他心安。

不过今晚张起灵的沉默与以往不同。

吴邪看了看他,"你怎么了?"

张起灵微微皱其眉头,似乎在苦思着什么。

这多难得啊,吴邪很少见到他这么情绪外露的时候,尤其是困惑这种情绪,哪怕在十年前他丧失记忆的时候,也没表现出这样的表情,张起灵这个人比起原地苦思,更会选择主动去追寻答案。

这就勾起了吴邪久违的好奇心了。

张起灵转头看向他,他的眼里蕴含了深沉的感情,一会,他抬手触碰吴邪包扎着的绷带上,然后问他,"疼吗?"

吴邪愣了一下,不知道是因为张起灵的主动开口,还是因为,这个许久不被人提起的问题。

这个对于现在的他而言近乎荒唐的问题。

吴邪扯扯嘴角,不看他。

这十年他也曾痛过苦过,他也曾发疯似的埋怨上天为何如此待他,他甚至觉得自己走不过了,想就这么算了,可后来他习惯了苦痛,也不知从何开始他不再开口。

他开始变得沉默,像张起灵一样。

原来一切的麻木不过是诸多过往的沉寂,从他亲手划下第一道伤痕开始,他就失去了感知疼痛的能力。

这一切或许胖子懂,黑瞎子懂,解雨臣懂,所有陪伴他走过这十年的人都懂。

唯独张起灵不懂。

可这也不是谁的错,也不该是个错。

懂又如何,他们都不是对的那个人。

张起灵却不同。

所以只有张起灵问他疼吗。

他或许问的是那绷带下的伤口,可吴邪却又觉得不仅仅只是这个,因为就在这一瞬间,他感觉到刻在身上的那些疤痕全都疼了起来。

原来他曾这么疼过,只是他忘了。

吴邪疼的想弯下腰,可张起灵在他弯腰的瞬间抱住了他,而在被抱住的那一刻疼痛顿失,像是错觉一样不复存在。

彷佛经受这半世苦痛,只是为了在等这一个拥抱。

吴邪是,张起灵也是。

 

 

07

隔天那盘被吃掉的果盘被胖子发现了,他拎着只余三颗葡萄的盘子找到吴邪,在他面前演了一出痛失爱果的戏,非要找人负责,吴邪被嚷着头疼,答应还债。

吴邪在厨房里慢悠悠的削着果皮。

突然动作顿了一下,随后将削了一半果皮的苹果放了下来。

"划伤了?"在旁杀鱼的张起灵回头看他。

吴邪应了声,他细长的手指上有一道浅浅的伤口,在他旧疤纵横交错的手上是多么的微不足道。

张起灵走过来细看他的伤口。

"挺疼的。"吴邪笑道。

 

"你亲亲我就不疼了。"

你爱我就不疼了。

 

 

08

最后张起灵还是吻了他。

就像在门后他无数次想的那样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



於張起靈來說,吳邪教會他什麼是疼痛

於吳邪來說,張起靈教會他記起疼痛


又一年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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