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瓶邪】吳邪的奇幻冒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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＂你还要看多久？＂
我抬头看向病房门口，就见我的两个发小走了进来。
自我醒来也有一个礼拜了，除了亲人外，就属这两人最常往这跑。
＂我就是看看是不是还是那么玉树临风，一年没见了。＂我继续拿起刚刚被放下的镜子照。
说来还真是不习惯，看了一年毛茸茸的脸，现在脸上没了毛，反倒觉得奇怪。
＂还是那么玉树临风，英俊潇洒，白的跟鬼一样。＂小花说着就从我的果篮里掏出了个橘子，自顾自的剥了起来。
我立刻丢了镜子，＂你好意思嘛！这是给我的！＂
一旁秀秀有样学样，也从果篮里掏了颗苹果出来，＂吴邪哥哥，你怎么睡一觉起来就这么小气呢。＂
我哼哼了两声，你们能懂吗！我他妈都吃了一年的狗粮了！
＂不开玩笑了，今天感觉怎样。＂小花往我手上递了一半的橘子。
我边吃着橘子边回答，＂就是手脚还不利索，头倒是不晕了。＂
＂这是当然的了，你都睡了一年了，手脚肯定僵掉了。＂秀秀捏捏我的手，又捏捏我的脚。
一个礼拜前我醒过来了。
那时正好三叔来探望我，一看见我睁眼，这个平时没心没肺的老小子激动的都掉了眼泪，一旁潘子也红着眼眶，急急忙忙的请来医生。
没过一会，吴家老老少少都来了。
我还从没看过我妈哭的那么厉害，还有我爸，从没见过他掉眼泪，这次也不禁红了眼眶。
众人激动过后，我才陆陆续续得知一些消息。
一年前我被一辆车给撞了－－－其实我也早忘了魂穿的原因了，后来被紧急送医后，命是捡了回来，但是人却始终不醒。
我想想也是，被撞得魂都飞了，我还庆幸那只奶狗没进了我的身。
这一年来，吴家甚至做了最坏的打算，随时都做好我突然归天的准备。
当然，现在我醒了，也没这样的顾虑了。
可是不论大家如何开心，都没法感染到我。
我想闷油瓶了。
14
我有时候想，那和闷油瓶相处的一年到底存不存在。
或许变成狗只是我做的一个荒诞的梦，而闷油瓶其实根本不存在。
可是他又那么的温柔真实，无论是抚摸我皮毛的时候，还是看着我的时候。
我希望他不是一场梦，可又希望是。
因为我不敢想象我走了以后，他会有多么的难过。
在那个荒凉的兵营里，无数个我们相伴的日子，温暖又温柔岁月，少了我或他，怎样都不圆满。
不快点找到他的话，他又会是一个人了。
我想见他。
我很想见他。
想的心都疼了。
＂吴邪，你还好吗？＂小花可能看我的脸色不对，他皱着眉摸摸我的手，＂你在想什么？＂
＂我好像做了一个梦。＂我握住他的手缓缓的说。
＂什么梦？＂
我看着他和秀秀，大概是我的面色太凝重，他们也紧张起来。
＂我变成了一条狗。＂
小花嘴角抽了抽，＂然后呢？＂
我叹了口气，＂为国捐躯了。＂
秀秀噗哧的笑了出来，小花无奈的看着我，＂所以呢？这个梦带给你什么启示？＂
我沉默了一下，告诉他，＂我该喜欢男人了。＂
他脸色僵了一下，慢慢抽回手，然后对同样惊呆了的秀秀说。
＂赶快叫医生，吴邪脑子可能还没好。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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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冷眼的看着我的发小，不理会他们讨好我的行为。
他俩像小媳妇一样缩在一边不敢出声。
就在刚刚医生真的被叫来了，恰巧二叔也来了，鸡飞狗跳一阵子，终于打发了医生。
＂你说你喜欢男人？＂二叔喝了口茶问我。
我点了点头，为避免他们以为我脑子有问题赶紧又说：＂是真的，不是一时兴起。＂
二叔叹口气，＂不管是真是假都没关系了，自你车祸以来，我们对你的要求就只有健健康康四个字。＂
我不发一语，想起这一年家人们是如何担惊受怕，突然觉得愧疚。
＂现在生死都熬过来了，我们也就满足了。＂二叔拍拍我的手，＂我相信大哥大嫂也是这样想。＂
人好好的就好，不管我是喜欢男的还是女的，都无所谓了，因为我还活着。
我红着眼眶点点头。
＂不过这件事还是得由你自己亲口跟他们说。＂
16
经过一个月的调养复健，在我的央求下，还是让我出院了。
拒绝了父母想把我接回长沙照料的提议，我最后还是回到我的书店。
这间书店在我大学毕业后就营业了起来，里头的一砖一瓦都是我看着的，对阔别了一年的我来说特别有归属感。
＂老板！你终于回来了！＂王盟从店里奔了出来，几乎要喜极而泣。
之前听三叔说过，我的书店是我爸妈坚持继续开着的，说是留着个念想。
这一年都是三叔派人来打理，平时就让我的老员工王盟留着。
我拍拍他的肩，＂你老板回来了，你今后也别想再偷懒了。＂
王盟脸色顿时苦了下来，不过一会儿又笑开了。
这一年来他等着一个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的人，彷徨无措不亚于我家人。
我在书店里走走看看，一切都没怎么变，这间店的时间就好像停在一年前。
我还是禁不住过多的行走，最后在我的老位子坐了下来。
看着被我尘封了一年的地方，然后我意识到，我的时间该动了。
17
在这广袤的土地上找一个人无疑是大海捞针。
虽然下定决心要回去找闷油瓶，但是却不知从何找起。
鉴于我那时身为一只狗行动不便，除任务外几乎没有出过大门，那时我也以为自己真的死了，所以不怎么积极的思考自己在何处。
我有点沮丧了，先不说地点，我现在连多走几步路都不行，体力大概足够晃半圈西湖。
怎么办，前途漫漫啊......
不快点的话，等闷油瓶退伍了再找他就更难了。
我坐在西湖边的椅子上，叹了好大一口气。
西湖来来往往许多游客，我突然不着实际的想，或许哪一天闷油瓶也会来到这里。
等到旁边有一人坐了下来后，我继续想着，对，就像这样，在我旁边坐了下来。
然后我可能会愣了一下，接着问他：嘿，这位小哥，你有没有听过一只叫瓶子的狗？
想想也挺好笑的，苦笑了一下，这怎么可能呢，别做梦了吴邪。
心灰意冷的，想着还是回店里算了，起身想拿我的拐杖，却不小心把它碰倒了。
坐在我身旁的人眼捷手快的帮我捞了回来，然后递到我手里。
我本想道声谢，却看清了他的面容。
卧槽？
卧槽！
卧槽槽槽槽！！！
刚刚我说什么来着？？？
18
我此时有点激动，拐杖检回来后我又若无其事的坐了回去。
现在问题来了。
我旁边有一个闷油瓶，怎么搭讪？
一年的相处我早就熟透了他这个人，这人平常谁也不理，就是关系比较好的瞎子也只是赏个几眼的待遇，要说有让他另眼相待的，倒是有那么一个。
一条狗。
兄弟，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，其实我就是你那条心心念念的狗，不知道你信不信，反正我是信了。
然后他一定挥一挥衣袖，不带走一片云彩。
......算了，还是回到最初那一问吧。
＂你有没有听过一只叫瓶子的犬。＂
我愣了一下，确定自己刚刚没有开口后，我缓缓的转过头，却发现闷油瓶已经注视着我了。
＂有没有？＂
他的眼里有很小很小的火光在闪烁，一句话就能决定它是熄灭还是燃起。
19
在这广袤的土地上，南北各一方的两人要不期而遇，那机率小的几乎是零。
可偏偏就在今天，我们相遇了。
我摸摸咖啡杯，试图移转我的注意力，却总是以失败告终，我还是会不间断的、偷偷的去看对面的人。
闷油瓶放下咖啡杯。
＂瓶子喜欢睡觉。＂
我下意识回答：＂那是因为你们太早起。＂
＂瓶子喜欢吃蔬菜。＂
＂除了狗粮，一切人类的食物都是美味的。＂
＂瓶子喜欢洗澡。＂
＂习惯了嘛。＂
＂瓶子走了。＂
我扣住杯子，没有回话了，闷油瓶也没有说话，他面无表情的，但我却觉得他很难过。
这是一件奇怪的事，因为我从没看过闷油瓶难过的表情。
但是此时此刻我就是知道了。
我沉默了好久，然后伸出手握住他的手。
＂他没有走远，你已经追上他了。＂
20
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说。
在一起这件事我幻想过，但我不知道闷油瓶有没有。
因为我的幻想对象是人，而他总不至于对一只狗产生性趣。
相遇后我还在为我漫长的追夫计划担忧，但闷油瓶好像没什么在乎。
他说原本他就打算一直跟我在军队里直到我退休，然后再带着我一起生活。
我说你总不至于对毛茸茸的我有不纯洁的想法吧。
他摇摇头说都一样，这辈子都跟你在一起就好了。
我说这哪能一样，一个是人兽恋呢。
他竟然罕见的笑了笑，你不是普通的犬。
我愣了一下，你早就知道了？
他没说话了。
后来我才知道原来狗有一些颜色是看不见的。
在我还是奶狗的时候，闷油瓶总让我去叼红色或绿色的球。
21
－你怎么知道我在杭州？
－瞎子的明信片。
－什么明信片？
－西湖，你很喜欢。
然后他就记了很久很久，直到我走了，他还是抱着一线希望来到这里。
尽管他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在这里，又或者他只是想代替我看一看我所念念不忘的西湖畔。
这人可真比狗还傻。
我不禁抱抱他，他也把我抱紧了，就像那时候他让我别走时一样。
那时候他没能留住我，现在不一样了。
他把我抓得紧紧的。
22
嘿，闷油瓶，下辈子太远啦。
咱们有幸，这辈子你是人，而我也变回人了。
那就在一起吧。
完
番外
01
后来我知道在我走后没多久，闷油瓶就申请退伍了。
我摸摸他，你原来这么爱我啊。
他没说话，把我揽了过去，就好像当年他揽着毛茸茸的我一样。
02
这也是我最近发现的事。
闷油瓶有个习惯。
只要我在旁边，他就会时不时的摸摸我、抱抱我。
每当这个时候，我都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又变成狗了。
原本我以为是闷油瓶习惯了以前的相处方式，直到有一天我发现，根本是他有病。
心病。
03
那一天我难得比闷油瓶早起，突然想搞点事，比如，准备早餐，然后在咖啡香中叫醒还在睡的爱人。
想想就有点激动。
这其实是平常闷油瓶在做的事，不是我太懒，实在是对手太强大了，天雷打不动的六点起床，没多一分也没少一分。
而我自打睡了一年醒来后，身子已经不如以前了，能睡的时候就会多睡，医生说过这是身体机能在自我恢复。
闷油瓶挺重视的，除非到饭点，否则他不会吵我睡觉。
而今天他居然睡的比我晚，这倒是稀奇事。
我看看时间八点多，想到我的计划，毅然的决定起床。
我轻手轻脚的移开闷油瓶扣在我腰间的手，然后小心翼翼的下了床，回头看了看，发现他难得睡熟了，我这动静他也没醒。
看他窝在被窝里的样子特别乖巧可爱，我忍不住啾了一口，然后心满意足的离开房间了。
我煎了蛋，烤了吐司片抹果酱，冲了咖啡加牛奶，万事具备，只欠东风。
东风还在房里睡着呢，我正要往房里走，就听到房间传来声响。
八成是闷油瓶醒了，看来＂在咖啡香中叫醒还在睡的爱人＂这项计划不能实行了。
＂吴邪？你在哪？＂
嗯？叫我？我擦擦手往房间走去。
＂吴邪！＂
不过没等我走到房里，闷油瓶就出来了，他罕见的满脸着急，连拖鞋也没穿就冲了出来。
我愣了一下，赶紧上前，＂怎么了？＂
他什么话也没说，一伸手就把我抱了过去，抱的有点紧，我拍拍他。
＂怎么了？你做恶梦了？＂
他摇摇头，又在我脖子那蹭了蹭，接着问我去哪了。
＂做早餐啊。＂
他又不说话了。
闷油瓶现在状况有点奇怪，所以我也没催他，任他抱着。
＂......别乱跑。＂他突然说。
我疑惑，我乱跑啥了？不过就是几步路的距离，我还没出门呢我说。
＂别突然不见。＂
04
我突然心中泛起了酸，那一刻我全都明白了。
我以为我们再次相遇后，往事成了往事，平时可以当回忆来念叨。
但我却不知道，对闷油瓶来说，这些回忆中，始终有一个心病在。
我死了。
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下，闷油瓶失去了我。
我不知道在我们相遇前，他是如何度过的。
可能他起床了，会下意识拿好我的饭碗，下意识走到训练场想让我训练，下意识来到我的窝前要带我散步，下意识的伸手一揽，想抱抱我。
可是我不在了。
在那么多的下意识下，他被迫一次又一次的接受我走了的事实。
我不敢想，不愿想，但这并不代表我不在乎。
我所能做的只有好好待在他的身边。
闷油瓶，我死了，但我又活了，你要知道，我一直都在。
05
早上的失态后，闷油瓶又变回原来淡定的样子。
要不是他时不时会抬头看我在哪，我都快要以为早上他只是梦游来着。
整理完家务后，我自觉得挨到他身旁坐下，我能感觉到，在我靠近的那一瞬间他整个人放松了下来。
我笑了笑，拍拍他，在他转过头那一瞬间亲了他。
他眨眨眼，在我想退开的时候缠了上来，又吻的更深了。
＂别害怕。＂
我喘着气，认真的看着他。
闷油瓶看着我，然后笑了。
06
这之后一切又回到正轨，但是闷油瓶喜欢摸摸抱抱的习惯还是没有改善。
唉，搞的都不知道谁当过狗，简直比还是狗崽的我还黏人。
嗯？等等......
卧槽！？
07
＂我已经都知道了。＂
＂......＂
我慈祥的看着闷油瓶，然后伸手摸摸他的头。
＂我想想你平时的举动，得出一个结论，＂我抱抱他，＂我真是太傻了，竟然都没发现。＂
闷油瓶投了个疑惑的眼神给我，我笑了笑，明白他可能有什么不能说的理由，我小心翼翼的凑到他的耳边。
＂你是不是狗？＂
＂......＂
......
讲真的，我还从没有看过闷油瓶用如此鄙视的眼神看着我。
我眨眨眼，以为他是在掩饰。
＂没关系的，我知道建国后不许成精，我不会告诉其他人的。＂我拍拍他的肩，＂你这伪装的太厉害了，我以前都不知道，难怪你能感觉到我这只狗的不凡之处，不过你最近太放松了，都露出破绽了。＂
闷油瓶没说话，我想他大概是觉得他欺瞒了我，愧疚了。
＂没事，就算你是狗，我也不会嫌弃你的，话说你是什么品种？拉不拉多？金毛？总不会是二哈吧！？＂
＂......＂
08
＂我操！你他妈的居然是泰迪？？？＂
09
闷油瓶用了许多个晚上让我知道他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。
但我还是觉得他是泰迪，就算不是狗成精，也肯定是狗妖精转世。
10
我跟我家的大狗男友约好了，这次谁也不会离开谁。
谁失约，谁就变成狗，吃一辈子的狗粮。
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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